
朋友,你見過大海上的海鮮交易市場嗎?也許,你對這挺好奇,哪兒的海上會設海鮮交易市場?
徐聞縣西連鎮水尾村,就有一個特別的海上漁市。
說起水尾村,陳生一臉自豪。他出生和成長都在水尾村,介紹起村中情況如數家珍。水尾村位于西連鎮西海岸,面積3.05平方公里,人口約3000人,轄上好村、下村、北村、南村等4條自然村,聚落成塊狀。村民收入以海洋捕撈、海水養殖為主,主產珍珠、對蝦、魚等。該村耕地面積少,只有0.46平方公里,種少量番薯、木薯、花生,部分村民外出務工或者經商。村中,一幢幢小洋樓掩映在綠蔭叢中。最近,在政府和當地鄉賢的大力支持下,修筑了一條長12公里直通西連鎮圩的水泥瀝青路,極大地方便了村民的出入。

陳生作為向導,汽車沿著村道“蛇形”般行駛,雖然有點彎曲,但是路面平整,道路兩邊大多數都是樓房,個別地方也有一些低矮的老屋,給人一種來自歲月深處的溫情。村莊的變遷都在這一磚一瓦里,帶著溫度與回憶,都有生命的滄桑。
陳生的房子在路邊,是三層中西結合的樓房,挺氣派。陳生說,10年前,他的母親在水尾村一帶做了多年的海鮮生意,生曬蝦米出售。父母好客,外地的客商來采購時,食宿都在他家,家里就像一個貿易商鋪。小時候,他就幫家里打點海鮮收購事務。
閑聊中,汽車駛進了一片寬闊的海灘,晚霞輝映著大海,人們在海邊來來往往,開小汽車的、踩三輪車的、步行的,三三兩兩。
“沿著這條水泥路,一直通往前方的小島,那就是海上海鮮市場。”陳生指揮車輛往前行駛。
“海水淹過路面了,能過嗎?”雖然是退潮,但是道路中間有段還是被海水淹沒的,司機有點擔心。
“能過!路面上的海水只有10多厘米深,慢點過就是了。”陳生非常肯定地說。
汽車繼續往前,到了當地人稱為“海上漁市”的小島。說是小島,準確地說,應該是大海中隆起的沙洲,比周邊的其他地方稍微高了一點。
夕陽輝映下,一艘艘漁船,沿著漁港的航道歸來,載著滿滿的漁獲,載著家人的希望,載著漁民的歡笑,歸來了。這繁忙的景象,比起開海的場景,一點也不遜色。
沙洲上等候的人們,紛紛上船幫忙搬運漁獲。這里人山人海,收購海鮮的,買海產品的,清理分類漁獲的,各自忙忙碌碌。
陳生說,實行休漁期,魚蝦有了休養生息的機會。開海后,漁民出海,捕撈收獲更大了。
令人驚嘆的是,在沙洲上,竟然有兩個臨時搭起的海鮮大排檔,剛上岸的活蹦亂跳的海鮮,即刻“跳”進架好的明火瓦煲中。走近,一股股魚蝦清香的氣味撲鼻而來。鮮魚鮮蝦,還有幾只海螺放進一起煲,味道絕對是一流,不禁令人垂涎欲滴。海鮮粉湯是許多游客到這里必品嘗的美食之一。
“要不,我們也來一煲?”陳生征求我的意見。
“算了,天色已晚,我們了解情況后,還要趕路。”我婉言謝絕。
一個人面對浩瀚的大海,需要莫大的勇氣。有容乃大、橫無涯際、洶涌澎湃、海浪滔天等等,這些氣勢恢宏的詞語,就把你壓得喘不過氣來。
在水尾村,能長年累月枕著波濤書寫人生的,無疑是那些浪尖上的漁民。陳生說,盡管打小時起,就喜歡到海上捕魚,卻終究成不了一個漁民。這好比家里種的一棵荔枝樹和一棵菠蘿樹,即使它們生長在同一個屋檐的院子里,沐浴同一片陽光,享受同樣的雨水與空氣的滋養,哪怕氣候再和煦燦爛,荔枝樹還是開不出菠蘿花,菠蘿樹也開不出荔枝花。當一個少年的青春歲月,隨水尾漁港的帆影一道,業已遠逝之后,只能從影集中翻出當年拍攝的海景,對一個時代的黑白底片行注目禮。
水尾村的生活與大海潮汐息息相關。漲潮時,海上魚市會被海水淹沒,只有退潮時,漁船歸來才形成魚市,人與海形成了默契,生活也需要潮漲潮退。
我們站在海上沙洲上看太陽西墜,霞光映紅了海面。漁港的航道兩邊是兩座航燈,佇立在海邊,像一道家門,守護著來往船只,守護著這一片海灣,守護著漁村的希望。
“這里是北部灣南部海面,對面是雷州烏石港,那邊也有一座燈塔。”順著陳生手指的方向望去,只見遠有一座燈塔佇立在大海中。“再往北,就是北部灣北部海面了。”
“對了,我家鄉就是在北部灣北部海面的岸邊。”想不到,水尾漁港竟然連著我家鄉那片大海。我想起了“君住長江頭,我住長江尾”這句話。同一片海灣,不同的生活境致,令人感慨。
朋友放飛無人機,將歸航的漁船和晚霞的景色拍攝下來,定格成一幅幅精彩的瞬間。我仔細打量一艘艘停泊在漁港里的漁船,它們飽經風霜,樸實得像水尾村的漁民;它們整整齊齊緊挨在一起,又像一排排英姿颯爽的海上衛士;它們在向我行注目禮,我也在心中深深地向它們敬了一個禮。
敞亮的霞光下,靜靜的海水像一面鏡子,映照出海上魚市的多彩生活,傳遞出那種怡然、靜謐而不失熱鬧的氛圍,水尾海上魚市有著徐聞別樣的精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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