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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個小偵探一直在旁邊觀察測字大師。
章魚丸問蘇式:“你認為,他是怎么發現綿羊卷阿姨是做生意的?而且知道她做的是哪一行呢?”
“這個我知道!”小米搶著回答,“那阿姨一上來就說要問財運,顯然是做生意的,而且生意做得不順。”
“那他怎么知道阿姨做過服裝生意?”章魚丸十分不解。
“阿姨面容憔悴,精神焦慮,說明她目前生活窘迫。可她手里拎著好幾個裝著新服裝的袋子,那就應該不是買回去穿的,而是賣服裝剩下,現在拿去寄賣或者送人的。”蘇式分析得頭頭是道。
“高!”章魚丸不得不佩服,“那么,他又怎么發現那個阿姨后來開茶館了呢?”
“這個簡單,阿姨身上有一股茶香,只有經常泡茶的人才會那么明顯。”蘇式說。
“經常泡茶的人多著呢!”小米不以為然。
“當然,還有一個細節你們沒注意到。”蘇式說,“我們這坐茶館的人不是純粹喝茶,而是聚在一起搓麻將。如果湊不齊一桌,老板就會親自湊角。羊毛卷阿姨的右手大拇指、食指和中指顏色較深,顯然是長期摸麻將所致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,測字師說的話跟所測的字毫無關系?”章魚丸問。
“那也不是,老師說的‘字如其人’是有道理的。從一個人寫的字當中,多少能看出那個人的性格以及他當時的心態。當然,測字過程中也要因人而異,對文化程度高的,應該以字義為主;對學歷較低的,則以字形為主。”
“我的媽,蘇式,你也可以來擺攤賺錢了!”章魚丸笑著說,“要不我也來寫一個字,你幫我測一測?”
蘇式白了他一眼:“別鬧了!我們現在要做的,是怎么讓那個所謂的‘活神仙’原形畢露,再也騙不到大家的錢呢!”
“咱直接報警不好嗎?讓這個死騙子吃幾年牢飯就老實了!”章魚丸義憤填膺地說。
蘇式搖搖頭:“問題是測字不犯法,只要收費金額沒達到詐騙的標準,就不能立案啊!”
“無論如何,我們得想辦法制止他繼續行騙才行!”章魚丸下定了決心。
“這有什么難的,看我的!”
小米一個轉身,跑到測字攤前,一腳踏上凳子,女俠般揮動起她的小胳膊,高喊大叫起來:“爺爺奶奶、叔叔阿姨們,測字是騙人的,你們千萬別上當啊!”
“小姑娘,話可不能亂說,誰騙人了,誰上當了?”
測字大師一把將小米拉下來,批評她說:“你看看你,一個女孩子站沒個站相,這么大了不干正事,就知道調皮搗蛋,也不知道你父母是怎么教的。”
他說話聲音不大,臉上還帶著慈祥的微笑,這就更具欺騙性了,所有人都覺得小米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少女。
一個老太太立馬指責她說:“上沒上當我們自己還不知道?小姑娘,別以為這個世界就你最聰明,有時間多學習學習,考個滿分給你家長看看吧!”
小米被噎得差點要翻白眼,急忙辯解:“真的,這個人很狡猾,他是猜準了你們的心思,一步一步在給你們下套……”
小米的話還沒說完,就被旁邊的一個婦女打斷了:“小姑娘,你是電視劇看多了,化身正義天使了吧?”
那婦女的話頓時將圍觀的人都惹笑了。眾人的目光針尖似的,齊刷刷射到小米身上,小米一下子臉紅了。
“現在的女孩在真越來越大膽,比男孩子還皮了。”
“我家姑娘也這樣,整天模仿動畫片里的人的穿戴、動作,說是‘可死撲來’(cosplay——角色扮演)。”
“小姑娘,你是不是也喜歡玩‘可死撲來’呀?”
圍觀人群紛紛找小米開涮逗樂。小米尷尬極了,平時能說會道的她瞬間語塞,只好用一雙大眼睛去尋找蘇式和章魚丸,希望他們來解救自己。
章魚丸剛想進去助陣,蘇式拉住了他:“別動,讓她吸取點教訓也好,免得以后做事總這么沖動。”
過了一會兒,小米總算從人群里逃出來。那狼狽的樣子,活像一只被人追擊的落水狗。
章魚丸見了,笑得五官擠到了一堆,蘇式則笑得更厲害,捂著肚子蹲下去,差點要在地上打滾了。
“神經病!有那么好笑嗎?”
小米剛受過奚落,見蘇式和章魚丸還幸災樂禍,心情特別糟糕,幾顆“金豆豆”倏地一下就滾了出來。
“好,不笑了,你也別哭了!”蘇式連忙在嘴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。
小米這一鬧,測字的人不僅沒有減少,反而招來更多的人來攤前圍觀。那測字師樂得呀,都見牙不見眼了!
上前測字的老人居多,問的是自己的健康或壽命,也有問及子女婚姻的;偶爾也有一兩個中年人來問事業、財運或子女的前程。
測字價5元一次,童叟無欺。然而,在大師的嘴里,幾乎每個人的命理都有所缺,但又后天可調可補,大師也都給他們指了條改命的路——當然,這是另外收費的,100到300不等。
用于改善命理的,全都是買一串跟奶奶奉若至寶的那種香珠差不多,只是顏色稍有差異而已。
大師說,那是加持開光后的轉運珠,每日佩戴便可驅邪避災、提升運勢。
“一樣的珠子,一樣的騙詞,居然屢試不爽!這些上當的人都是傻瓜嗎?”小米十分不解。
“不,那些人看起來并不傻,有的人好像還挺有文化的呢!我就奇了怪了。”章魚丸一臉迷惑。
“一點兒也不奇怪,因為想要測字的人,大多藏著點兒心事。他們愿意相信測字師的話,其實是在潛意識里進行自我麻痹或自我欺騙。”蘇式解釋道。
“可這錢賺得也太昧良心了,不行,我們必須馬上制止才行!”小米注意到,就這么一會兒,那老頭至少收了上千塊錢。
“那有什么辦法,這家伙太狡猾了,在打法律的擦邊球。”蘇式無可奈何地搖搖頭。









